惊鸿有龙它不出,戏子无情怎可知?
…………
夏夜狂躁。
早风赛金刀。
雨后的山林无比潮湿,当天边徐徐升起艳阳,湿气渐渐蒸腾,整片林子好似化为巨大的熔炉。
金灿灿的阳光,透过枝叶斜斜的撒落,撒向山间的洞穴,照拂走向洞穴的背影。
此背影瘸左腿断右手,以左手执枝干撑地,步伐阑珊。
临近洞口,他回眸望天,道了声:“狗日…”
狄老六浑身大汗,满身剧痛,可还是丢弃拐杖抄手入怀,抓出蛇尾草塞进嘴里,将其嚼出汁液。
抬头望。
有道倩影卧于石上。
其身段高低起伏,轮廓尽显。
其衣裳半解,香肩雪肤诱人入胜,有蛇咬之紫印。
由于她在夜里的时候就已经不省人事,所以衣裳便被拉得低了些,侧胸约有花白,更有粉红。
他颠着右腿来到石旁,踉跄扑倒,不小心碰到她的软臂,索性再往上摩挲,碰上那更柔软的花白,揉两下。
“呜~”明月微微呜咽,黛眉蹙起,感觉到有人在戏弄自己。
狄老六也没太过分,俯下身去,嘴对嘴喂药。
“呜!!!”
“唔!!!”
明月猛然惊醒,原本软绵绵的手脚忽然就有了力气,于是全力施为,一掌重推对方胸膛。
砰的一声,狄老六闷哼倒退,往后跌坐到墙边。
他不再起身。
她挣扎起身。
起身之余速速检查,衣裳虽被解开,可肩头毒伤已被草药覆盖,入喉液体虽臭,但却带来源源不断的气力。
明月心有震惊,匆匆扫视,却见狄老六靠着墙,低着头,手脚皆呈畸形。
再望向洞外,雨虽停,可雨后艳阳更为致命。
‘他如今这幅身子…’
‘如何才能为我采来解药?’
蓦然。
不觉得药液恶心了,也不觉得流氓是在耍流氓了,相反还有些感动,有些鼻酸,但也保留有些许羞愤。
“喂!你为何救我?”
没有回应。
明月挪腿下地,四望寻刀,发现刀立在洞口,仿佛在告知洞内有人。
告知谁?
可以是山兽,也可以是搜救之人。
为何如此?
只有他才知晓。
“喂!姓狄的,死了没有?”
关于死这件事情,枭帮兄弟都有共同的敏感,不能开玩笑。
狄老六早已累得不成人形,疼得不知所以,但还是翻过手掌,蜷缩手指,独留中指。
凑巧,此中指正对倩影。
明月见状,微顿两秒,随即冰颜消逝:“狂傲之徒,狗命长。”
他收起中指变成食指,还是对着她。
她扬起嘴角,摇摇头往洞外走。
“没死就别死。”
“看我怎么收拾你。”
…………
…………
夜,非常漫长。
光,来得非常仓促。
窗外仍然滴着水,街上行人依然稀疏,行色匆匆。
窗内烟雾缥缈,沸腾的药壶散出刺鼻腥味,盖掉满间的女子幽香。
何人闺房?
自然是醉仙楼姐姐们的房。
不过,她们没有在房内,这会仅有一老一壮俩青年,大眼瞪小眼。
“啥意思?”南柯问。
“意思就是伤不重,没啥事儿!”老先生答。
“我吐了几十斤血你知道不?”南柯再问,以一副看庸医的眼神。
“老夫没赶趟,没瞧见你吐血。”老先生再答,以一副爱信不信的模样。
“那这掌印是几个意思?”
“呃…紫是紫了点,不过没什么大碍,过阵子应该会消。”
“当真?”
南柯满脸狐疑,低下头去,瞧着掌印,先捏两下,再拍两下,还真不太疼?!
这可得了?
他惊得通体冰凉,疑是被鬼附体,于是侧过身来,撩起衣裳露出侧腰:“我依稀记得这也挨了巴掌,你再好好瞅瞅?”
老先生也不烦,揪着胡子往过瞄,结果掌印没看见,只看到许多伤疤:“嗯?你这身伤如何落下的?”
说话的功夫,他迅速拿住南柯的手腕,把脉诊脉。
南柯也不敢说话,只敢眼巴巴的瞧着老头,结果余光瞟见桌上的问水,越看越觉得邪门,越看越惊悚。
“唔,原来如此…”
“何意?是否鬼上身鬼挡灾?”
“什么鬼会给你挡灾?”
“我爷爷?”
老先生眼神一凝,差点扭头就走:“世间神鬼不由分说,莫要妄言论谈。”
“如果老夫所断不错,此掌印带来的仅是内伤,但不知为何,此掌内劲消无,淤血吐干净之后便自然好转。”
“你是如何将淤血去除的?”
此一时。
窗扇被风吹动,咯吱吱的磨,磨得南柯头皮发麻。
他艰难的挪去目光,再次盯住问水,然后非常紧张的咽下口水:“箫老,你认不认识什么道士之类的?会作法驱鬼的那种?”
??
老先生瞳孔收缩,脚下撤步,左看看右看看,随即提起药箱上肩:“药记得喝,老夫先去看其他人,你好自为…”
后边的话没能听清,人已经夺门而逃。
可想而知,大夫见得死人多,最烦聊这种神鬼话。
于是。
屋中变得冷冷戚戚,唯有药壶咕噜噜的响。
南柯整个人就僵在原地,一滴汗水从额边悄悄滑落,害怕极了!!
怕什么?
怕问水又自个儿飞起来!
“南柯,你还好吗?”
细细软软的嗓音,带着轻微的脚步,便是李懿梦即将走入房间。
南柯猛地醒神,鞋子都没脱就直接躺好:“咳咳咳~~”
几乎同时。
李懿梦探着头拐进房间,美眸一扫,惊觉无人看护,于是匆匆进屋顺手关门:“大夫也真是的,什么都没说就走了。”
“你冷吗?要不要帮你将窗户关上?”
“呀,这药…”
偷偷转头观瞧,她已经换了身衣裳。
非常清爽的紫红纱裙,无花纹,围胸旋落,以丝带挽系于腰侧,摆至膝上两寸有余,肩上再覆以薄薄纱巾。
雪肩,隐约可见。
玉颈,诱人深入。
百华髻,丝缕青丝垂落飘飘。
由简入华,朴实而高贵!
南柯看得俩眼发直,紧盯着那翘挺的屁股蛋:“冷~~”
欸?!
李懿梦闻声回眸,两步窜去窗边,带上窗户:“你等等哦,等我把药倒出来,你喝了就暖和了。”
换做以往,她不可能给他好脸,至少也要藏着端着不能太明显,但昨夜那种心碎窒息的感觉,做不得假。
“冷。”他说。
“啊?还冷?”她放下药壶,紧张上前,伸手将被子捂紧。
“热!”他挣开被子,蹙着眉头,非常痛苦。
“这,那怎么办?”她有些慌了。
“好冷…”他伸手,拉住她的手。
“…”她猛地僵住,想将手抽出来,但细看他神色痛苦,只好将其反握:“你先等我把药倒出来,好不好?”
当然不好。
他猛地拉拽,一下将她拉到怀中,牢牢搂住。
她迅速合臂,一下将胸脯护住,死死瞪眼:“你什么意思?骗我?”
“算欺君吗?”
“算!得砍你的头!”
“君上欠债不还比庶民如何?”
“同罪论处!”
“那你昨夜摸了我,欠我的,如何算?”
“…哪,哪有?你别胡说!”
“我说过,我们枭帮从不吃亏,吃了亏就得讨回来。”
“你,你想干嘛?撒手,我我,本宫会叫的!”
“呵呵呵呵~光护着胸脯有什么用?”
大手往下一抄,当即攥住两扇屁股蛋。
小手往上一捅,当即捅进两道鼻孔。
“救命呀!救命呀!!非礼呀!!”
“救命啊…公主杀人啊…”
“王八蛋我就杀你!!你给本宫撒手!!”
“小娘皮我就轻薄你!!老子是流氓!!”
“咿呀不要!!!!寄君!!寄君救我!!!”
“再喊!再喊扒光了你信不信!!”
“你敢!!”
“光屁股的公主被人看到会如何?”
“你!你不许胡来!!”
“不想光屁股就老实点!!”
“呜…你你威胁我…”
“威胁你又怎样?没见过小爷的剑法?柳寄君能奈我何?”
“我…”
“你?”
“我…”
“你?”
“我,不叫,但你…”
“如何?”
“只许摸腰…”
“少说得是屁股。”
“不许!”
“都摸着了还不许?”
“那…那只许屁股…”
“成交!”
…………
…………
门外。
柳寄君循着声赶来,气势汹汹像是要上阵杀敌:“小姐可在房中?”
幼优捧着水盆,愣愣摇头:“没有啊,我刚出来,南大哥刚服药睡下,还是不要打搅他比较好。”
此话一出,气氛凝固。
柳寄君没着急走,盯着幼优仔细看,竖着耳朵仔细听,可惜老半天也没有听到公主的声音:“看见小姐的话劳烦支会我一声,我与她有要事商议。”
“好的嘞。”幼优满脸天真单纯,乖巧无比。
等到大统领走得远了,她才如释重负的长出口气,两条小腿儿不自觉的开始打抖,抖着抖着,水盆只得放下,然后连拍小胸脯,对着脸蛋闪电扇风。
要命嘞…
这些人小飞怎么伺候呐…
心里头念叨着小飞,侧旁楼道便冒出个小胡飞的脑袋。
他鬼鬼祟祟的溜着眸,等到柳寄君走得远了才上前,呼的一声将幼优搂进怀里。
“呀!!”
“嘘,是我!!”
“你做什么呀?!”
“想你。”
“不要酱紫,姐姐们都没睡下呢!”
“那找个清净地儿?”
“唔,去后院?”
“成,有你在,哪都是好地儿。”
后院中。
阿黄曲腿而坐,扭着屁股扭着头,姿态颇为妖娆。
阿驴直立而坐,后足坐在屁股下,前足点地,呆得可以。
它俩直勾勾的看着前方,看着小胡飞跟小幼优在角落里咬嘴唇,看着看着,它跟它相互对视,屑屑两声…
‘小老弟,别想太多。’
‘谁稀罕你?’
PS:感谢(白夕樱)的打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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